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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土匪抢水墅的故事,爷爷说:“要是说起来,拉起簸箩乱动弹,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”我说:“你就拣有意思的讲一两段吧。”这应该是民国二十九年四月的一天,天刚糊糊明,被称为打鸣鸡的曾祖父就醒了,坐起来披上衣服,咳嗽两声,将一口浓痰吐进痰盂,端起一杯茶水簌簌口,又咽下去两口,然后就拿起烟袋,装了一锅烟,点燃,吸了一忽儿,烟火熄灭后,就将烟袋锅在床帮上敲起来,梆梆梆很响亮,这是信号,是邀请曾祖母起来和他说话,曾祖父是打鸣鸡,早起早睡,曾祖母却是夜狐神,晚上纺花到三更,现在才刚睡醒一觉,可是,遇到曾祖父这打鸣鸡,她也没法,只好坐起来,也披上衣服,用清水漱漱口,用手指理理头发,陪曾祖父说话,这是他们夫妻的习惯,或者就叫晨聊吧,这一天中事情该咋做,他俩得先说说,曾祖母是宅辅,一天的事情太多太乱,也就是这点时间,属于他们夫妻,聊上一两个时辰,公事私事都安排好了,曾祖父就起床,洒扫清除,做他的本职工作,而曾祖母就可以躺下,再睡一两个钟头,才在曾祖父的咳嗽声中,和家人一起起床。这天早晨曾祖父和曾祖母他们夫妻晨聊的话题就是:“有人送信,从河北过来一群蜣螂,要来抢氺墅,该怎么办?”这是曾祖父设出的命题。曾祖母说:“就照既定方针办。”“曾祖母说的既定方针是什么?”爷爷说:“甭着急,听俺慢慢讲。”水墅祖宗对付蜣螂的既定方针就是:“来的都是客,全凭嘴一张,相逢开口笑,过后不思量。”这么说氺墅和蜣螂,是有默契的,根本就是心照不宣,各行其是,氺墅中的粮食多,棉花也多,多的吃不完,穿不完,怎么办?就扶危助穷吧,可是,人有脸树有皮,即使他是一贫如洗,日子过不去,也不好意思,当着你的面接你的东西,于是,就结成伙伴,趁着夜深人静,翻过矮墙,到氺墅拿一点,这些蜣螂或许到别人家是凶神恶煞,既抢钱粮,也杀人,更甚者一把火把房子烧个精光,可是,这蜣螂到了氺墅门口,看看门楣上皇帝御赐的金匾,就说:“这走进氺墅的大门,就得对得起皇帝御赐的金匾,宅心仁厚,咱是蜣螂也讲仁义,人家把东西给咱了,咱就不要杀人放火了,悄悄地拿起东西翻墙走吧,如果不小心碰面了,就笑一笑,过后谁也不找谁的麻烦”。这么说,氺墅中人真的就是菩萨心肠,或者就是毫不利己,专门利人了,那大门虚掩着,院墙那么矮,箱子柜子有锁也就是摆设,防君子不防小人,特别是那一间大仓库,里面放满粮食棉花衣服被褥,可是,防范措施真是太差,仓库门不结实,门上的锁也不紧,一根铁丝就能透得开,这不就是把肥羊拱手送到狼嘴了吗?这氺墅中人也潇洒的过了圈儿,你就是再麦满囤、谷满仓,也不能这样啊,都给蜣螂抢走了,氺墅中人都喝西北风去?氺墅中人不会喝西北风,他们也不是菩萨心肠,更不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,他们也是把好粮留给自家人吃,把好棉花给自家人穿,氺墅中的防范措施其实做的很好,好粮食,好衣服、好宝贝,都藏得很严实,甭说蜣螂了,就连氺墅中人,也没有几个人知道,这氺墅真正的仓库在哪里?在哪里?就在曾祖父和曾祖母住的那座坚固的大屋的阁楼上。这座百年老屋是曾祖母用她的嫁妆修建的,它的好处俺已经在前面叙述了,不再说了,就只说说这小阁楼吧,这小阁楼就是氺墅的储藏室,从下面看,棚板把整间屋子都铺满了,只有一个小口,能容下一个大人进去,阁楼没有楼梯,如果要上阁楼就搬来一架梯子,梯子比阁楼还短半尺,一般的人不知道怎么上去,只有曾祖母这高个子上起来很轻松,还有年轻的小伙子,像曾祖叔也常上阁楼,其余的,就连曾祖父都很少上去过,因为这阁楼上没有什么好玩的,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,光线还被厢房挡住了,人刚上去,就是漆黑一片,等过一会儿,才能透过小窗户和房檐下的散气孔,进来一些光线,能影影绰绰看见东西,阁楼上没有什么,就是有一个大木仓,一个大板箱,还有几个小凳子,大木仓占了半个阁楼,最少可以装五千斤粮食,木仓使用楸木做的,非常结实,木仓被分成两半,一半装麦子,一半装谷子,出粮口在下面,挡板一提,粮食就流出来,很方便,这个木仓是氺墅的储粮仓,里面的粮食一般是不吃的,是为灾荒年准备的,真正要当年吃的粮食,都在东院曾祖伯和曾祖娘住的房子里,用两三个大圆囤装着的,取起来方便,这木仓里的粮食其实就是为蜣螂准备的,这些粮食一般都放两三年后,就陈了,曾祖母就会叫家人把它翻下来,贴补新粮的不足,如果吃不完,就放到仓库里,还有家中穿不着的旧衣服、烂棉花等等,这样说吧,这就是氺墅的废品仓库,这些废品多了,把仓库占满了,如果蜣螂不及时来拿走,曾祖父还得雇人往别处送,怪麻烦的。曾祖母说:“这蜣螂有四五年没来水墅抢粮了吧。”曾祖父说:“我看差不多,仓库里的陈粮都霉烂了,连牲口都不能吃了。”曾祖母说:“那白天就让和儿、振儿、根儿他们弟兄仨翻仓库吧,好的粮食给牲口吃,不能吃的就炒炒上瓜地。”这和儿就是俺的爷爷,大名叫柯俊,也是氺墅第六代的长子,这振儿是俺的二爷,他是东院曾祖伯的独生儿子,他的大名叫柯振,和爷爷一样,家人就叫他的小名,振儿,这根儿,俺也给他叫二爷,他是俺的亲二爷,是爷爷的亲兄弟,曾祖父的老生儿子,比爷爷小十几岁呢,这根儿的诞生,对氺墅可是有非凡的意义,氺墅终于结束了四代单传的历史,添枝散叶了,他的大名是柯明,但家人都叫他西根,他跟着曾祖叔,住在西院。虽然二爷的能力没有爷爷强,但是,他对氺墅的贡献可是不小,他的最大贡献,就是为氺墅添了四个儿子,这比他的大哥二哥加起来还多两个,这第七代的六个儿子给水墅带来的福禄和希望可真大、人财两旺,福寿绵长,先祖爷的遗愿终于在氺墅得到实现。曾祖父说:“行,仓库腾干净,把阁楼上的粮食翻下来,木仓腾出来,好装新粮,今年麦子长势好,多存一些。”曾祖母说:“你说有蜣螂要来抢粮,这消息可靠吗?”曾祖父说:“可靠,这些蜣螂和以前的不大一样,不是散兵游勇、乌合之众,听说是从黄河北过来的,那地方被日本人占领了,仗打得可是惨,日本人实行杀光、烧光、抢光的政策,老百姓的日子可是难过。”曾祖母说:“这日本人真是太坏了,幸亏咱这地方还没有日本人,要是日本人打过来了,咱这水墅也肯定遭殃了,这些蜣螂肯定是日子过不下去了,才过来抢一些救命粮。”曾祖父说:“帮咱透信的人说,这批蜣螂不是一般土匪,好像是军队上下来的,要给什么,后方医院弄点好粮食,再弄点好棉花,好白布,都是给伤员用的。”曾祖母说:“真是可怜,这些伤员肯定是打日本受伤的吧。”曾祖父说:“好像是什么八路军,就是打日本的军队。”曾祖母说:“那他们咋不来咱这里要呢,只要是打日本的军队,要粮要棉,咱都给。”曾祖父说:“他们害怕你觉悟低,不舍得给他们。”曾祖母说:“这么说,咱那木仓里的麦子就有点陈了,人家费了这么大劲,来到氺墅抢了一点粮食,还是陈化粮,吃不成,那咋行?”曾祖父说:“你说的有理,木仓里的粮食就不放到仓库了,好的卖掉,不好的给牲口吃吧,让大哥把东院的那一囤新粮,放到仓库里算了,还有那棉花也得放好的,人家是要为伤员包伤口用的,得好棉花。”曾祖母说:“家中还有两担最好的棉花,是准备给孙子娶媳妇用的。”曾祖父说:“这孙子一半年还不娶媳妇,就让人家抢走吧。”曾祖父和曾祖母商量好了对付蜣螂的事情,曾祖父就起床了,而曾祖母又睡回笼觉,等到太阳升起来,曾祖父把一个大院子扫干净了,咳嗽两声,家人陆陆续续都起床了,早饭以后,按照既定方针,各干各的事情,爷爷他们兄弟三个,按照曾祖母的吩咐翻仓库,倒粮食,一直干到太阳落山,才收拾停当,曾祖父把曾祖叔叫到面前,嘀咕了一阵,曾祖叔点头,神色有点严肃说:“二哥,就照你的意思办。”吃晚饭的时候,曾祖父对全家人说:“今晚,会有点儿动静,全家人都到后院的家具作坊里躲起来,无论前院有什么动静,都不准吭声。”家中的人都知道是什么事,吃过晚饭,都到了后院的房子里,曾祖父将后院的门锁上,对曾祖叔说:“你趴在后墙上,如果,蜣螂要去后院,你就点燃鞭炮,把他们吓跑,只要人不去后院,你就不要吭声。”曾祖父又对爷爷说:“这家中老小你看着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轻举乱动,特别是要看好孩子,不要大呼大叫。”曾祖父一个人去了山庄,和山庄的侄子们打牌,曾祖父心不在焉,老出错牌,大侄子说:“瑛叔你怎么了?有事吗?”曾祖父说:“今夜有蜣螂来抢氺墅,这些蜣螂是从河北过来的,听说是什么*路军,给他们的伤兵医院找给养,这些蜣螂都带着枪,我害怕伤了家人。”侄子说:“瑛叔,你心也太大了,不在家中守着,来到山庄打牌,不打了,我们带着家丁赶紧去氺墅。”曾祖父拦住侄子说:“咱氺墅经常被蜣螂抢,但都是只抢粮食棉花,不伤性命毁损房屋,我都安排好了,粮食棉花放的好好地,在前院,人都被锁在后院,蜣螂只要不受惊吓,拿起东西就会走,不会到后院去,小超洋拿着弹弓在后院的墙上趴着呢,凭他的武艺,三五个人不是他的对手,咱们就一边打牌,一边听着,如果听到鞭炮声,咱就领着家... -->>
关于土匪抢水墅的故事,爷爷说:“要是说起来,拉起簸箩乱动弹,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”我说:“你就拣有意思的讲一两段吧。”这应该是民国二十九年四月的一天,天刚糊糊明,被称为打鸣鸡的曾祖父就醒了,坐起来披上衣服,咳嗽两声,将一口浓痰吐进痰盂,端起一杯茶水簌簌口,又咽下去两口,然后就拿起烟袋,装了一锅烟,点燃,吸了一忽儿,烟火熄灭后,就将烟袋锅在床帮上敲起来,梆梆梆很响亮,这是信号,是邀请曾祖母起来和他说话,曾祖父是打鸣鸡,早起早睡,曾祖母却是夜狐神,晚上纺花到三更,现在才刚睡醒一觉,可是,遇到曾祖父这打鸣鸡,她也没法,只好坐起来,也披上衣服,用清水漱漱口,用手指理理头发,陪曾祖父说话,这是他们夫妻的习惯,或者就叫晨聊吧,这一天中事情该咋做,他俩得先说说,曾祖母是宅辅,一天的事情太多太乱,也就是这点时间,属于他们夫妻,聊上一两个时辰,公事私事都安排好了,曾祖父就起床,洒扫清除,做他的本职工作,而曾祖母就可以躺下,再睡一两个钟头,才在曾祖父的咳嗽声中,和家人一起起床。这天早晨曾祖父和曾祖母他们夫妻晨聊的话题就是:“有人送信,从河北过来一群蜣螂,要来抢氺墅,该怎么办?”这是曾祖父设出的命题。曾祖母说:“就照既定方针办。”“曾祖母说的既定方针是什么?”爷爷说:“甭着急,听俺慢慢讲。”水墅祖宗对付蜣螂的既定方针就是:“来的都是客,全凭嘴一张,相逢开口笑,过后不思量。”这么说氺墅和蜣螂,是有默契的,根本就是心照不宣,各行其是,氺墅中的粮食多,棉花也多,多的吃不完,穿不完,怎么办?就扶危助穷吧,可是,人有脸树有皮,即使他是一贫如洗,日子过不去,也不好意思,当着你的面接你的东西,于是,就结成伙伴,趁着夜深人静,翻过矮墙,到氺墅拿一点,这些蜣螂或许到别人家是凶神恶煞,既抢钱粮,也杀人,更甚者一把火把房子烧个精光,可是,这蜣螂到了氺墅门口,看看门楣上皇帝御赐的金匾,就说:“这走进氺墅的大门,就得对得起皇帝御赐的金匾,宅心仁厚,咱是蜣螂也讲仁义,人家把东西给咱了,咱就不要杀人放火了,悄悄地拿起东西翻墙走吧,如果不小心碰面了,就笑一笑,过后谁也不找谁的麻烦”。这么说,氺墅中人真的就是菩萨心肠,或者就是毫不利己,专门利人了,那大门虚掩着,院墙那么矮,箱子柜子有锁也就是摆设,防君子不防小人,特别是那一间大仓库,里面放满粮食棉花衣服被褥,可是,防范措施真是太差,仓库门不结实,门上的锁也不紧,一根铁丝就能透得开,这不就是把肥羊拱手送到狼嘴了吗?这氺墅中人也潇洒的过了圈儿,你就是再麦满囤、谷满仓,也不能这样啊,都给蜣螂抢走了,氺墅中人都喝西北风去?氺墅中人不会喝西北风,他们也不是菩萨心肠,更不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,他们也是把好粮留给自家人吃,把好棉花给自家人穿,氺墅中的防范措施其实做的很好,好粮食,好衣服、好宝贝,都藏得很严实,甭说蜣螂了,就连氺墅中人,也没有几个人知道,这氺墅真正的仓库在哪里?在哪里?就在曾祖父和曾祖母住的那座坚固的大屋的阁楼上。这座百年老屋是曾祖母用她的嫁妆修建的,它的好处俺已经在前面叙述了,不再说了,就只说说这小阁楼吧,这小阁楼就是氺墅的储藏室,从下面看,棚板把整间屋子都铺满了,只有一个小口,能容下一个大人进去,阁楼没有楼梯,如果要上阁楼就搬来一架梯子,梯子比阁楼还短半尺,一般的人不知道怎么上去,只有曾祖母这高个子上起来很轻松,还有年轻的小伙子,像曾祖叔也常上阁楼,其余的,就连曾祖父都很少上去过,因为这阁楼上没有什么好玩的,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,光线还被厢房挡住了,人刚上去,就是漆黑一片,等过一会儿,才能透过小窗户和房檐下的散气孔,进来一些光线,能影影绰绰看见东西,阁楼上没有什么,就是有一个大木仓,一个大板箱,还有几个小凳子,大木仓占了半个阁楼,最少可以装五千斤粮食,木仓使用楸木做的,非常结实,木仓被分成两半,一半装麦子,一半装谷子,出粮口在下面,挡板一提,粮食就流出来,很方便,这个木仓是氺墅的储粮仓,里面的粮食一般是不吃的,是为灾荒年准备的,真正要当年吃的粮食,都在东院曾祖伯和曾祖娘住的房子里,用两三个大圆囤装着的,取起来方便,这木仓里的粮食其实就是为蜣螂准备的,这些粮食一般都放两三年后,就陈了,曾祖母就会叫家人把它翻下来,贴补新粮的不足,如果吃不完,就放到仓库里,还有家中穿不着的旧衣服、烂棉花等等,这样说吧,这就是氺墅的废品仓库,这些废品多了,把仓库占满了,如果蜣螂不及时来拿走,曾祖父还得雇人往别处送,怪麻烦的。曾祖母说:“这蜣螂有四五年没来水墅抢粮了吧。”曾祖父说:“我看差不多,仓库里的陈粮都霉烂了,连牲口都不能吃了。”曾祖母说:“那白天就让和儿、振儿、根儿他们弟兄仨翻仓库吧,好的粮食给牲口吃,不能吃的就炒炒上瓜地。”这和儿就是俺的爷爷,大名叫柯俊,也是氺墅第六代的长子,这振儿是俺的二爷,他是东院曾祖伯的独生儿子,他的大名叫柯振,和爷爷一样,家人就叫他的小名,振儿,这根儿,俺也给他叫二爷,他是俺的亲二爷,是爷爷的亲兄弟,曾祖父的老生儿子,比爷爷小十几岁呢,这根儿的诞生,对氺墅可是有非凡的意义,氺墅终于结束了四代单传的历史,添枝散叶了,他的大名是柯明,但家人都叫他西根,他跟着曾祖叔,住在西院。虽然二爷的能力没有爷爷强,但是,他对氺墅的贡献可是不小,他的最大贡献,就是为氺墅添了四个儿子,这比他的大哥二哥加起来还多两个,这第七代的六个儿子给水墅带来的福禄和希望可真大、人财两旺,福寿绵长,先祖爷的遗愿终于在氺墅得到实现。曾祖父说:“行,仓库腾干净,把阁楼上的粮食翻下来,木仓腾出来,好装新粮,今年麦子长势好,多存一些。”曾祖母说:“你说有蜣螂要来抢粮,这消息可靠吗?”曾祖父说:“可靠,这些蜣螂和以前的不大一样,不是散兵游勇、乌合之众,听说是从黄河北过来的,那地方被日本人占领了,仗打得可是惨,日本人实行杀光、烧光、抢光的政策,老百姓的日子可是难过。”曾祖母说:“这日本人真是太坏了,幸亏咱这地方还没有日本人,要是日本人打过来了,咱这水墅也肯定遭殃了,这些蜣螂肯定是日子过不下去了,才过来抢一些救命粮。”曾祖父说:“帮咱透信的人说,这批蜣螂不是一般土匪,好像是军队上下来的,要给什么,后方医院弄点好粮食,再弄点好棉花,好白布,都是给伤员用的。”曾祖母说:“真是可怜,这些伤员肯定是打日本受伤的吧。”曾祖父说:“好像是什么八路军,就是打日本的军队。”曾祖母说:“那他们咋不来咱这里要呢,只要是打日本的军队,要粮要棉,咱都给。”曾祖父说:“他们害怕你觉悟低,不舍得给他们。”曾祖母说:“这么说,咱那木仓里的麦子就有点陈了,人家费了这么大劲,来到氺墅抢了一点粮食,还是陈化粮,吃不成,那咋行?”曾祖父说:“你说的有理,木仓里的粮食就不放到仓库了,好的卖掉,不好的给牲口吃吧,让大哥把东院的那一囤新粮,放到仓库里算了,还有那棉花也得放好的,人家是要为伤员包伤口用的,得好棉花。”曾祖母说:“家中还有两担最好的棉花,是准备给孙子娶媳妇用的。”曾祖父说:“这孙子一半年还不娶媳妇,就让人家抢走吧。”曾祖父和曾祖母商量好了对付蜣螂的事情,曾祖父就起床了,而曾祖母又睡回笼觉,等到太阳升起来,曾祖父把一个大院子扫干净了,咳嗽两声,家人陆陆续续都起床了,早饭以后,按照既定方针,各干各的事情,爷爷他们兄弟三个,按照曾祖母的吩咐翻仓库,倒粮食,一直干到太阳落山,才收拾停当,曾祖父把曾祖叔叫到面前,嘀咕了一阵,曾祖叔点头,神色有点严肃说:“二哥,就照你的意思办。”吃晚饭的时候,曾祖父对全家人说:“今晚,会有点儿动静,全家人都到后院的家具作坊里躲起来,无论前院有什么动静,都不准吭声。”家中的人都知道是什么事,吃过晚饭,都到了后院的房子里,曾祖父将后院的门锁上,对曾祖叔说:“你趴在后墙上,如果,蜣螂要去后院,你就点燃鞭炮,把他们吓跑,只要人不去后院,你就不要吭声。”曾祖父又对爷爷说:“这家中老小你看着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轻举乱动,特别是要看好孩子,不要大呼大叫。”曾祖父一个人去了山庄,和山庄的侄子们打牌,曾祖父心不在焉,老出错牌,大侄子说:“瑛叔你怎么了?有事吗?”曾祖父说:“今夜有蜣螂来抢氺墅,这些蜣螂是从河北过来的,听说是什么*路军,给他们的伤兵医院找给养,这些蜣螂都带着枪,我害怕伤了家人。”侄子说:“瑛叔,你心也太大了,不在家中守着,来到山庄打牌,不打了,我们带着家丁赶紧去氺墅。”曾祖父拦住侄子说:“咱氺墅经常被蜣螂抢,但都是只抢粮食棉花,不伤性命毁损房屋,我都安排好了,粮食棉花放的好好地,在前院,人都被锁在后院,蜣螂只要不受惊吓,拿起东西就会走,不会到后院去,小超洋拿着弹弓在后院的墙上趴着呢,凭他的武艺,三五个人不是他的对手,咱们就一边打牌,一边听着,如果听到鞭炮声,咱就领着家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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