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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兰湘正在院子里伺弄他那几株宝贝兰花,管家那兰熊跑进来说索隐索少爷来了。那兰湘身子震了震,手里的花锄一下子把月影兰的根给锄掉了一半,心疼得他“咝咝”直吸冷气。那兰夫人一直坐在亭子里绣花,看他那副样子,心头有气“蹭”地站起来说:“老爷,你要见就见,不见就不见。”那兰湘摆手道:“这是什么话?当然要见,当然要见。”话是那么说,步子却总也迈不出去。那兰夫人也不再说话,只是盯着他看。那兰湘叹了口气说:“你这样看我做什么?索隐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”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土,对那兰熊说:“请索少爷到客厅吧!我换件衣服就来。”那兰熊应了一声跑了出去。那兰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那兰湘怎么现在知道跟索家讲客套了。那兰湘听得皱了皱眉头:“涴荻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地?换件衣服见客那是礼数,也不是当年”那兰夫人的脸色沉了一下道:“是啊,现在的那兰老爷可是秋林渡的人物了。”说罢一甩袖子就往外走,那意思是自己去见索隐了。那兰湘慌忙拉住:“那就不换那就不换,咱们一道去。”十几年前,那兰湘要是见个亲戚朋友还真没有那么多规矩。那兰家在秋林渡多少代了,一直都是开烧饼炉的。虽然那兰家的“蟹壳黄”名声能传到在两百里外的云中,卖烧饼总归是卖烧饼的,日子过得总还说不上富裕。一天到晚守在烧饼炉前,人都是灰头土脸的,还讲究换什么衣服啊?自从北邙山的河洛到了云中,寒云川上往来的商船骤然就多了起来。那兰湘脑子活络,烧饼炉架到江边,没几年功夫就经营起了酒家,这两年更是连客栈都盖起来了。秋林渡镇子不大,也就百来户人家,那兰家俨然就是排得上的大户了。那兰湘年轻时候和索不言是拜把子的兄弟,交情好到连儿女都不放过的地步,所以那兰家的女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和索家结了娃娃亲。那兰湘不是势利眼,发达起来以后没少照顾索家。奈何索家大儿子索归人烂赌,不仅把家产输了个干净,还欠下了一身驴打滚的债。索家是平常猎户,怎么还得起这样的巨债?索不言夫妇不声不响跳了寒云川,索归人也上了吊,只有小儿子索隐孤身出走,听说是做野兵去了。索隐差不多走了有七年,前些日子才两手空空地回到秋林渡,还带了个孩子,也不知道是谁家的。自从索隐回到了秋林渡,那兰湘心里一直有些发毛,犹豫了几次也没有去看他。让那兰熊送了一回钱财,结果被索隐给客客气气退了回来。那兰湘的心中于是更加打鼓:索隐看上的怕不是些许钱财了。他自己长相寻常,两个女儿那兰冰和那兰天可是远近有名的美女,上门提亲的几乎把门槛都踩断了,索隐要是惦记着也不奇怪。那兰湘是个重承诺的人,可是这个承诺实在是让他抓头皮。现在索隐连间正经房子都没有,草草在寒云川边的树林尽头搭了个窝棚,居然还有个孩子。这样的人,可叫他怎么放心把宝贝女儿嫁过去?索隐一天不上门,那兰湘便存了一天的侥幸,满心希望索隐把这事儿给忘记了。几十天下来安然无事,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,索隐竟然上门了。索隐出走的时候不过是个半大孩子,现在比那兰湘高足有了一个头。虽然胡子拉查的,可眉眼间依稀就是索夫人当初的模样。那兰夫人跟索夫人素来亲密,见了索隐,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红。那兰湘也是颇为感慨,不过心里还是记着娃娃亲的事情,脸上终于还是没显出来。索隐冲那兰湘和那兰涴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,说:“叔父好,叔母好。”这一声叫得那兰夫人的眼泪“唰”地流下来了,几步上前抓着索隐的手不放,嘴里只是喃喃地念:“阿二这么大了!”索隐吃了一惊,脸上热了一下,那是许多年都没有经过这种亲昵了。他把身子一让,露出背后一个小姑娘来。“月儿,叫叔公叔婆!”那小姑娘才不过两三岁光景,脑袋大大的,身子十分细弱,一双大眼睛倒是乌溜溜的十分神气。她紧紧抱着索隐的腿,打量了那兰湘和那兰涴荻一番,用力摇了摇头。索隐抱歉地笑了笑,说是月儿怕生。那兰湘早听说索隐带了个孩子回来,却不知道那是谁的。这回听索隐让月儿叫叔公叔婆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冲口问道:“阿二,这是你的?”索隐略略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那兰湘心里顿时一松。镇子里的人... -->>
那兰湘正在院子里伺弄他那几株宝贝兰花,管家那兰熊跑进来说索隐索少爷来了。那兰湘身子震了震,手里的花锄一下子把月影兰的根给锄掉了一半,心疼得他“咝咝”直吸冷气。那兰夫人一直坐在亭子里绣花,看他那副样子,心头有气“蹭”地站起来说:“老爷,你要见就见,不见就不见。”那兰湘摆手道:“这是什么话?当然要见,当然要见。”话是那么说,步子却总也迈不出去。那兰夫人也不再说话,只是盯着他看。那兰湘叹了口气说:“你这样看我做什么?索隐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”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土,对那兰熊说:“请索少爷到客厅吧!我换件衣服就来。”那兰熊应了一声跑了出去。那兰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那兰湘怎么现在知道跟索家讲客套了。那兰湘听得皱了皱眉头:“涴荻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地?换件衣服见客那是礼数,也不是当年”那兰夫人的脸色沉了一下道:“是啊,现在的那兰老爷可是秋林渡的人物了。”说罢一甩袖子就往外走,那意思是自己去见索隐了。那兰湘慌忙拉住:“那就不换那就不换,咱们一道去。”十几年前,那兰湘要是见个亲戚朋友还真没有那么多规矩。那兰家在秋林渡多少代了,一直都是开烧饼炉的。虽然那兰家的“蟹壳黄”名声能传到在两百里外的云中,卖烧饼总归是卖烧饼的,日子过得总还说不上富裕。一天到晚守在烧饼炉前,人都是灰头土脸的,还讲究换什么衣服啊?自从北邙山的河洛到了云中,寒云川上往来的商船骤然就多了起来。那兰湘脑子活络,烧饼炉架到江边,没几年功夫就经营起了酒家,这两年更是连客栈都盖起来了。秋林渡镇子不大,也就百来户人家,那兰家俨然就是排得上的大户了。那兰湘年轻时候和索不言是拜把子的兄弟,交情好到连儿女都不放过的地步,所以那兰家的女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和索家结了娃娃亲。那兰湘不是势利眼,发达起来以后没少照顾索家。奈何索家大儿子索归人烂赌,不仅把家产输了个干净,还欠下了一身驴打滚的债。索家是平常猎户,怎么还得起这样的巨债?索不言夫妇不声不响跳了寒云川,索归人也上了吊,只有小儿子索隐孤身出走,听说是做野兵去了。索隐差不多走了有七年,前些日子才两手空空地回到秋林渡,还带了个孩子,也不知道是谁家的。自从索隐回到了秋林渡,那兰湘心里一直有些发毛,犹豫了几次也没有去看他。让那兰熊送了一回钱财,结果被索隐给客客气气退了回来。那兰湘的心中于是更加打鼓:索隐看上的怕不是些许钱财了。他自己长相寻常,两个女儿那兰冰和那兰天可是远近有名的美女,上门提亲的几乎把门槛都踩断了,索隐要是惦记着也不奇怪。那兰湘是个重承诺的人,可是这个承诺实在是让他抓头皮。现在索隐连间正经房子都没有,草草在寒云川边的树林尽头搭了个窝棚,居然还有个孩子。这样的人,可叫他怎么放心把宝贝女儿嫁过去?索隐一天不上门,那兰湘便存了一天的侥幸,满心希望索隐把这事儿给忘记了。几十天下来安然无事,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,索隐竟然上门了。索隐出走的时候不过是个半大孩子,现在比那兰湘高足有了一个头。虽然胡子拉查的,可眉眼间依稀就是索夫人当初的模样。那兰夫人跟索夫人素来亲密,见了索隐,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红。那兰湘也是颇为感慨,不过心里还是记着娃娃亲的事情,脸上终于还是没显出来。索隐冲那兰湘和那兰涴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,说:“叔父好,叔母好。”这一声叫得那兰夫人的眼泪“唰”地流下来了,几步上前抓着索隐的手不放,嘴里只是喃喃地念:“阿二这么大了!”索隐吃了一惊,脸上热了一下,那是许多年都没有经过这种亲昵了。他把身子一让,露出背后一个小姑娘来。“月儿,叫叔公叔婆!”那小姑娘才不过两三岁光景,脑袋大大的,身子十分细弱,一双大眼睛倒是乌溜溜的十分神气。她紧紧抱着索隐的腿,打量了那兰湘和那兰涴荻一番,用力摇了摇头。索隐抱歉地笑了笑,说是月儿怕生。那兰湘早听说索隐带了个孩子回来,却不知道那是谁的。这回听索隐让月儿叫叔公叔婆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冲口问道:“阿二,这是你的?”索隐略略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那兰湘心里顿时一松。镇子里的人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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