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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二中文网 www.92zw.net,杜笑的笑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正的少女,只是脸上似乎有着些与年龄不相称的冷静与成熟。我收拾好背囊,谢了声低头就走。多年在外的经验告诉我,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,美女就一定会照顾自己,要不吃亏的一定是自己。经过她身边时,我感觉她略微看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出巷口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,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,而门口吊挂的招牌也不知所踪。但我已经顾不上疑惑了,我得先安慰下我饥饿的胃。街上人并不多,显得很安静,人们皆平稳而且安静地各自忙碌着。我从未见过如此平和、安详的小镇,脚步也不由迟缓下来。但我发现尽管大家各自忙碌着,看到我从小巷出来时还是不由的侧目。我不明就里,找了家食店,点了碗豆浆和几个菜包子吃将起来。店主殷勤地在身边转悠,眼里的敬畏大于新奇。我转过头问,有什么事么?他点头哈腰地问,你昨晚喝茶了么?我说,喝什么茶。眼里浮现出昨晚的可怕景象。店主眼里有明显的失望,但还不死心。那你昨晚就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事?我说,只是在草房睡了一觉。店主哦了一声,转身走了,嘴里一边嘟囔着什么。我听到好象说,几十年没开张了。吃完出来,精神明显好多了,走在街上忽然没来由的觉得有很多灼热的目光在盯视着我,但转过头时又没发现哪怕只是余光,人们只是若无其事的各自忙碌着,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这陌生人的闯入。中间一个人急匆匆、硬生生向我撞了过来,我来不及闪躲,却在将要撞上的一刹那被避了开去。我隐隐感觉到隐藏在安宁表象下的恐怖。这恐怖与昨晚的又有所不同,这是种深入骨髓,似要将我吞噬的一种恐怖。我像要逃离似的急走,可街道很长,似乎没有尽头。我隐约听到,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词语,它分明在我耳朵边响着,那声音细碎却清晰,它说,武功,绝世武功。

    四、故人、地窖、食物

    我没想到还能撞见木头。当他在我身后,轻拍我的肩膀的时候,我着实吓了一跳。我还没从恐怖的氛围里脱身。我当时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,我只想平淡、从容地活着,默默地不需要哪怕只是一个注视。木头表情很严肃,早已经失掉了我曾经熟悉的从容不迫和缓慢。他说你要去哪。我说我也不知道,但我实在不喜欢眼前的这一切,我想离开这里。我说你怎么也在这。他说,我本来就在这的,只是因为无聊才会四处逛的。我依然疑惑,但我已经懒得再问了。他说,你不要走了吧。我说,为什么?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,我知道这肯定是没有意义的问话。他果然没有回答。我说,我还是走吧。他没有再说话,我忽然在他眼里看到某种宿命性的东西。

    出了小镇,面对一大片的荒凉和寂寞,我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听木头的话。尽管我早已习惯了陌生和新奇的事物,但对于木头包括小镇这些存在,依然让我困惑不已。莫名会生出些无力感来,这感觉因为深厌已经好久没有了,但突然来了,而且汹涌。我没有办法,只是尽力别让它侵扰我的前进的步子。但我的心依然不安定,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追随着我,像附骨之蛆,阴冷而且蠕动。随着夜晚的来临,我依然没有走出这片荒凉,我拼命想抑止住心里涌上来的绝望感觉,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。当我最终发现周围围绕我的许多幽冷而且发光的眼睛,我忽然似乎理解了木头眼中的宿命。当我被被一闪电般的事物击昏的那一刹那,我忽然想,听说当人们心里被欲望充满时眼睛就会发光,看来果然不错。

    醒来时,正处在一个空旷的地窖里,身体散了架般的疼痛,我提不起一丝气力来哪怕只是蠕动一下我的手指。幸好我的眼睛还能动,而且似乎还可以思考。我看到地窖的角落里有一个昏黄的白炽灯,有许多黑色的蒙着头的人影晃动着。人们压抑着声响,在轻声议论着。我又听到了一些闪烁的词语,包括永生、武功、食物、肉、秘密等。我感觉到某些忽闪而过的目光,那是看待食物的不经意的目光,我知道。当我被盘放在蒸笼里,并随着愈来愈高的温度而逐渐僵硬、扭曲的同时,我的意识分外清晰。我听到了外面人们踢踢踏踏跳舞的声音,我还听到了午夜那些鼓点过剩的爵士乐演奏,我不知道哪个更真实些。但我知道人们真的在此刻安宁了,我为能让人们最终安宁而欣喜,因为我似乎也找到了我的归宿。我就此恬然睡去吧,不再醒来,我最后想。

    五、做梦、通关茶、无爱的生活

    我确信我是在做梦。我看到了黑暗里乱七八糟的光线,它们穿透我的身体,并在我的接近透明的体内乱窜,却温暖如春天十点的阳光。接着是满树耀眼的桃花,在黑暗里如一棵光芒四射的圣树。我身体轻盈如那片坠落的花瓣。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展,感觉可以延伸到永远。我在不会落地的真实感觉里飘荡,我想这就是天堂了。尽管知道是梦,我却不愿醒来。

    当我在不情愿中恢复意识并醒来,我后悔不迭。我又感觉到了身下的柔软还有那干燥的香味。睁开眼便看到木头垂循的目光,他微微笑着,眼里有些许的得意和满足,但更多的是关切。他说,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喝了通关茶没有一点副作用的人。我张嘴欲说,忽然感觉有股强烈的流动的东西喷薄而出。木头捂住了耳朵抵挡声音,却笑得更为强烈了。他说,你得慢慢学着控制你的气息,更要好好利用你的能力,你是被选中的人,因此你从此也得学着承担起你的责任。说最后一句时,他的表情很严肃。我缓缓起身,随着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复合的咯咯脆响。我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快。我知道我拥有了一些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能力,也许还和永生有关。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,我还来不及享受此刻的轻快带给我的愉悦感受。

    出草房,我看到在桃树下亭亭玉立的少女。她素衣似雪,如飘落的仙女,冷而且远。我的愉悦感受瞬时一无所踪。她看着我,眼光悠远而且沉静。她说,你从此将过无爱的生活,我不知道,这是不是你想要的。我忽然一无所想,感觉心底从未有过的宁静。我甚至不知道是否该走出这扇门去,去面对门外的一切,而未来如以前一样,对我来说一无所知。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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