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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二中文网 www.92zw.net,斗凄番外篇I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一阵急时雨,哗啦啦的倾盆而下。

    只离铺子几步,她赶紧推着东方非入铺,再奔出来将遮雨棚拉长,彻底遮住桌椅。

    她浑身湿淋淋的,抹去脸上的雨水,走进窄小的铺里,喊道:

    “一郎哥!一郎哥!”

    东方非撢了撢身上的水珠,懒洋洋道:

    “冬故,你义兄不在吧。”

    她顺着他的视线,看见杓子压住两张纸条,一张是怀宁写的,他不吃午饭只顺路送来饭桶;另一张则是一郎哥写的,豆腐不够,他回家去拿,要她顾着铺子。

    “都不在啊”她抬眼看东方非一身湿透,想了下,走到布帘后取出一套衣物,笑道:“还好,你体形跟我一郎哥像。东方兄,今日又要委屈你当一日兄长,换我一郎哥的衣物了。”

    东方非随遇而安惯了,笑道:

    “我求之不得呢。上哪儿换?”

    她摸摸鼻子,默默指向短短的布帘后。

    凤眸微瞇。“凤一郎不敢拉你的手,却忘记铺里也该有男女之别吗?”

    她立即答道:

    “东方兄,你非世间俗人,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小事。何况,布帘虽短,但平常我也不会在此换衣物,了不起就不小心瞄上两眼。”反正男人不都那个样子。

    他瞪她一眼。“你没衣物留在这儿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她取出较为厚重的上衣。“是一郎哥担心,他认定我自燕门关受伤后,大补小补也补不回原来的身子,所以总是多留件衣物在这里让我御寒。东方兄,你先请吧,你换完后,我也要换上衣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才暂时满意,回布帘后去换衣了。

    她眼珠子转了转,拿过大杓子搅动豆腐汤。

    嗯有点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嗯其实东方非跟一郎哥的身体都差不多,都是偏文人型,也不是没有看过

    嗯她拢起秀气的眉头。正所谓,非礼勿视,这一点她是学过她放下杓子,转身目不斜视地要拿抹布,她真的有心不斜视,但眼珠却不试曝制地睇向短短的布帘

    正巧,布帘被掀起,她看见完好的元青色长衫穿在东方非的身上。

    东方非未觉她的心思,道:

    “冬故,你快去换吧。”

    “喔”她抱着外衣,不自觉地带点遗憾。

    东方非看她一身湿,难得没有逗她,便任她入内去换。

    他走到杓子旁,看见凤一郎的字条。哼,这个义兄真贴心,连义妹的身子都百般顾着,难怪她一心一意以义兄为重,真是兄妹情深过了头。

    不过自他来到乐知县,曾不动声色注意过她的身子。她身子似是无恙,整个人朝气蓬勃,凤一郎还担心什么?

    他五指微拢,细细寻思。他想起来了,以前朝中有大臣大病一场,经休养后看似无恙,但五、六年后在朝堂上莫名一倒,就这样走了,连太医都束手无策,找不出病因来。

    思及此,他不悦地抿起嘴来。

    布帘后的阮冬故不知他的想法,连忙换下湿衣。外头脚步声来来去去,东方非大概又在用他惊人的脑袋思索些事情吧。

    他跟一郎哥都太聪明,聪明到有时令她怀疑,这两人在前辈子八成一个是诸葛亮,一个是曹操那她是谁?张飞吗?

    她扮个鬼脸,停止胡思乱想,先打散一头长发,让雨水滚落。

    忽地,她听见有人喊道:

    “爵爷!”

    糟,不妙!她立即站直身子,以免青光外泄。

    “下官姚并谦,拜见爵爷!”

    是新任县太爷!她只手遮住胸前布条,单手往后捞捞再捞,终于捞到干爽外衣的同时,瞧见一抹熟悉的衣角挡住布帘的缝隙。

    是刚让东方非换上的那件衣衫!

    她暗吁口气,抬起小脸,然后僵住。

    为她挡住布帘缝隙的人,不是背对着她,而是正大光明地面对她。

    东方非神采飞扬,视线慢吞吞地从她僵化的小脸,移向她裸露的嫩白锁骨,再毫不保留地往下移凤眸燃烧着火焰,不疾不徐地以目光“欣赏兼爱抚”过瘾后,才满意地回到她的小脸上。

    她瞪着他。

    东方非目光与她交缠,眸露挑衅,头也不回地问道:

    “是谁准你进铺子来了?”

    她紧紧抱着外衣,护着胸前。就算是未婚夫妻,但他这样未免太过火了点吧?

    “爵爷,下官昨日持拜帖,约定今天这时辰登门求教,但爵爷不在”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东西?你说要来,本爵爷就得在府里迎接你吗?朝廷养了一堆废物白领薪俸吗?”东方非不耐烦道,目光依然不离她。

    阮冬故闻言,分了点心神在他们的对话上。

    姚并谦恭声道:

    “下官不敢打搅爵爷,只是忽然想起凤一郎在此,他的小弟怀真相貌似女,正好可以派上用场”

    用场?什么用场?她一头雾水,看见东方非俊脸微沉,语有薄怒道:

    “姚并谦,你的胆子挺大的,本爵爷的话你也敢违背?”

    “不,下官不敢,只是”忽地,新任县太爷瞧见布帘后的地上有一团湿衣,这个颜色很像是方才在街上惊鸿一瞥的

    阮冬故听出异样,也顾不及东方非彻底放肆的眼光,一咬牙,紧护在胸前的双手松开,干脆让他在剎那看个够好了。

    她乘机穿上干净的外衣,束好长发,再扎紧腰带,动作一气呵成,然后上前一步,仰脸瞪着他。

    东方非扫过她带湿的小脸跟长发,哼了一声,反身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她马上跟着出来,朝姚并谦作揖道:

    “难得大人来草民铺子,有需要小人效劳的地方,请尽管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要你效劳什么?”东方非不悦道:“一个人来豆腐铺还会做什么?不过是吃豆腐而已。怀真,你别忘了你尚有工程要顾,若是惹怒本爵爷,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
    她抿了抿嘴,道:

    “我从未忘了属于我的工程。”

    外头雨势骤小,东方非挑了个近铺子的桌椅坐下,没有回头道:

    “一根蜡烛两头烧的下场是什么?你仔细想想,这几个月你的工程进展快些,还是过去几年快些?”

    她微地一怔。他不说,她确实不会察觉,这几个月她卸下重担,除了顾铺子外,豆腐铺也招揽代写家书、状纸等文书杂事,如遇有状纸,她跟一郎哥会先查清楚,再明示受害家属该如何行事,她被姚大人明令不得步进县府,但一郎哥可以,所以,有时候,是一郎哥陪同受害家属上县衙的。

    现在她不算忙碌,自然能够专心在晋江工程上。以前她与东方非是聚少离多,承诺重于情意,但现在他俩时常见面,说是日久再生情也不为过

    东方非再道:

    “再说,怀真,你以为这世上非得要你事事插一手,天下方能太平吗?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她默然无语。再抬起眼时,朝姚并谦笑道:

    “来铺里的,都是来喝豆腐汤的。大人,请。”她领他来到东方非这一桌,没有对上东方非的视线,赶紧回去盛豆腐汤。

    “爵爷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来喝豆腐汤的,就不必谈公事,坐吧。”东方非语气冷淡。他怎会不知铺里那个小傻瓜在想什么呢?

    他一向记仇,这笔帐就算在这姚什么的上头去。

    未久,阮冬故端上两碗豆腐汤,眼珠子转了一圈,厚着脸皮拍马屁道:

    “大人,近日乐知县安和乐利,可以说是大人的功劳啊。”

    东方非哼了一声,打开折扇。

    姚并谦看在东方非的面子上,勉强答道:

    “本官蒙受皇恩,自当尽心尽力。前任县令容许贪赃枉法,悬案久积下理,幸而县官三年一任,否则这乐知县还真教一些小人害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小人指的就是她吧?她挠挠头,脑袋再转,无视他的暗讽,又道:

    “大人说得是。大人是乐知县百姓再造父母,草民相信就算近日发生什么大案子,大人也绝对能破案的。”

    姚并谦一脸嫌恶。

    东方非道:“怀真,你干脆直接问姚大人,到底是什么案子你能效劳吧?你这张嘴拿去拍马屁,真是令人难以入耳,过来。”

    她非常听话地走到他的身侧。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了,何况她是个小小女子呢。

    东方非又起兴致,笑问:

    “怀真,你想知道些什么就问我啊。”

    “爵爷,敢问近日到底发生什么大事?”她小心翼翼问。

    “想知道答案?”

    “非常想。”千万别跟怀宁一样玩她啊。

    “那就亲自喂本爵爷一口豆腐。”轻滑带诱的声音出自他的喉口。

    “”“原来,在你心里,采花贼的案子远远不及你的薄脸皮”盛着小块豆腐的汤匙,迅速送到他的唇畔。

    他唇角微勾,笑意盈盈锁住她的美目,嘴一张,被动地任着她喂食。

    她用衣袖毫不暧昧地帮他抹去嘴角汤汁,神色正经地问:

    “请爵爷明示。”

    “哼哼,怀真,要耍你还真容易。”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,但一股兴奋之情却不停地盘旋在心底,累积累积再累积,几乎要让他失控吞下她了。

    “爵爷尽量要没关系,只要别诓怀真就好。”

    东方非嘴角轻掀,道:

    “姚大人,你就把采花贼的案子给怀真说上一遍吧。”

    姚并谦从眼前的“喂豆腐”中勉强回神,道:

    “本官收到通报,邻县采花贼逃往本地,该贼手段残忍,不但专挑将要出嫁的新娘下手,也曾有杀人灭口的纪录。”

    “既由邻县逃往本地,那邻县公门应该有画像才对,大人,近日衙门并无通缉的公告啊。”她疑惑问道。

    姚并谦再一愣,没料到她会追根究柢,不由得重新打量这个前任贪污亲随。他回答着:

    “邻县公门并未逮住那贼厮,无法细绘模样,目前只知他相貌如女,极有可能男扮女装混进市井之中。”他迟疑一下,再道:“你义兄没告诉你吗?”

    她脸色微凝。

    东方非轻摇折扇,笑容可掬道:

    “怀真,你在想,是哪位义兄吗?两位都是。凤一郎为姚大人献策,锁住三名刚入大户人家当丫环的外地姑娘,那户人家的女儿将要出嫁,你那个义兄怀宁明为送嫁队伍的护卫,其实是保护新娘子,同时看守那三名嫌疑犯。怎么?很惊讶你的义兄瞒着你?”他笑问。

    “我没料到一郎哥跟怀宁会插手公门中事。”她有点喜又有点疑,有一郎哥跟怀宁出手,她不怕出事,只是,以往他俩对这种事一点也不热中,为何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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