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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二中文网 www.92zw.net,我的情敌是幽灵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难怪灯不亮,电源自篇关锈得一碰就掉了,电表看上去也已经很久没动过。

    这位服装设计师真是天才,再不就是一等一的白痴,花钱买下这么一间鬼来住都要嫌的房子。

    话说回来,她身上那一股不沾尘俗气的真,深深吸引了关敬。

    他对流行服装向来缺乏兴趣,不过他真的对她略有所闻,这要归功于他的秘书,舒恋文是她最钟情、最崇拜的服装设计帅,她拿过几次刊在报上和杂志上的图片给他看。

    “你看,你看,这就是舒恋文设计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恋文的设计偏向简单、素净,以毫不见花哨的剪裁展现自然曲线,以温柔的色彩温润视觉。她的许多设计是外出、家居皆相宜,不像有些设计帅设计的服装,只适宜在表演台上惊艳、夺目,若真穿上它,上街便显得奇装异服。上班则太突兀夸张,居家穿着会舒服才怪。

    他没想到他辗转问到这房子的买主,竟然就是她。认识她本人,又是一大惊奇,她不但丝毫没有名女人的架子和气势,反倒充满纯真气息。

    不过这却符合了她的作品给人的感觉:真和自然。

    他发觉他对她的兴趣,似乎有点大于对这间房子了,他该不该对她坦白呢?

    唔,时间未到。就如他对她所言,他尚没有半点头绪,等他寻到答案,再告诉她不迟。

    听到她惊惶的尖叫声,关敬拔脚由后院跑向前门。

    她在门阶上撞进他怀里,险些两人一起摔下台阶,幸好他双手定定地抓住她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,什么事?怎么了?”

    她气喘吁吁,脸白如纸,一手颤抖地指向屋内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?屋里有什么?你看到什么了?”

    恋文试着说话,无奈只是牙齿碰在一起,碰得喀喀响。

    “你等在这,我进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她点点头。

    必敬进屋后,她让自己在台阶上坐下,双腿吓得发软。

    她深深吸一口气,然后,那口气卡在喉间,她全身僵住。

    那个人,不,鬼,就站在她前面。

    “哦,不。”她呻吟,把脸俯下来埋在手心里,对自己喃喃:“我眼睛花了,我看错了,我什么都没有看见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。”鬼对她抗议。

    她小心地抬起头,她眼睛没花,他清清楚楚站在那,太阳仍躲在云后,然而这仍然是大白天。

    她用力吞咽一下。“你到底是谁?”她想大声叫,发出的却是无力的呻吟“你要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要那个男人离开我的房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太荒谬了,房子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她和一个鬼争执才荒谬呢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,我不要他在这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告诉我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恋文,”关敬出来了。“屋里什么也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不在屋里,他”恋文回头,发现她的手指着空气。“他”又不见了,她忽地忘了害怕,生气地站起来,身子转了一圈。“喂,你在哪?你别躲着啊!你出来啊!讨厌!表鬼祟祟做什么?”

    必敬一脸的不明所以。“你在跟谁说话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他是谁?”她气咻咻地。“理直气壮地跟我说房子是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买房子没和屋主见面吗?”

    “屋主人在加拿大,全权委托介绍人处理呀,律师看过所有文件,文件完全合法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用不着和这人浪费唇舌,叫他去和介绍人或律师谈,犯不着生气嘛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这么说啦。我生气是是”她懊恼地顿住。

    她也不确定“他”是不是鬼,说出来,只怕关敬不相信,还会笑她。

    什么不确定呀!她亲眼看见他穿过墙,及有隐身术似的来去自如。

    “好了,别管他。他走了,表示他自知理亏。”关敬牵她的手回屋。“这里的电力恐怕许久没人用,早剪掉了,你最好去查一查,否则没电可使用。”

    “天!般不好在电力公司还欠下一大笔电费。”她哀叹,”大概也没水吧?”

    “试试便知。”

    水龙头根本转都转不动。

    “我真是白痴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过了。”

    她瞪他。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他笑。“我也想你八成是超级天才。”

    “天才与白痴,一线之隔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懊悔也没用?矗邓悼矗阋鲈跹募遥俊?br>

    “看得出经过设计,但充满家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“就像一种明明白白经过专业设计,但它就是件穿着舒舒服服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你一点就明,我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怔。“走去哪?”

    “全交给你啦,专家。”

    必敬开怀大笑。“还没有人捉弄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凡事总有第一次。”恋文心情好些了,惊魂也定了些。

    “别养成习惯就好。”他轻轻揉一下她的短发。

    “嗯,”她抗议。“拿我当小孩啊?”

    “放心,我看得明明白白,你每一寸都是十足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光再次灼红了她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吃一次豆腐,扣一餐饭。”

    “过分,吃豆腐的标准何在?”

    “哼,君子动口不劝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说我是君子。不过,谈正事吧,否则你又要惹得我方寸大乱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方寸还真像乱流。”

    “乱流要碰上适当气压才会蠢蠢欲动。”

    一块天花板砰地掉下来,明明该会砸到关敬头上,不知何故,它在最后一秒,自动转弯,坠在他脚边。

    恋文看得明白,心里大惊。

    是真的有鬼。他不喜欢关敬。天花板是他搞的鬼。

    世间哪有鬼?何况白天里现身?鬼由心生。她马上如此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有本事你再出现嘛,我就相信你真的存在。她无声地挑衅。

    等了片刻,没有动静。她好笑起来。真的,疑神疑鬼。

    “幸灾乐祸。我可能给砸成脑震荡,你还笑。”关敬咕哝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笑你,不过我想得尽快把该修的修好。”她不再担心鬼的事,开始说出她的想法“我要有间工作室,光线要充足,你提过的天窗是好主意,我有时会工作到深夜。”

    必敬专注聆听,并不打岔插嘴。

    “厨房要大,我喜欢烹饪,虽然不见得擅长。”

    他微笑,他相信她很擅长于任何她喜欢做的事,她不是那种马马虎虎,或做事半途而废的人。他自己是如此,当他看到同类,他感觉得到。

    他听着她说明她的构想,凝视她每一举手投足,爱极她眼中的自信光芒。她知道她自己要什么,然后全力以赴,这一点又和他不谋而合。

    啊,相见恨晚,他希望她还没有意中人,但以她这般才貌兼具的秀外慧中女子,不可能没有追求者。生平第一次,关敬对自己的魅力产生疑问,她会将他这种不注重衣装的男人放在眼里吗?她是服装设计师哪,一个人的穿着如何,必定是她衡量分量的首要条件。

    他记起他们初次见面,她急欲打发他的反应,心头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“你不做记录的吗?”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呢。

    “我有个电脑。”他指指脑袋。“我只要了解你的需要,至于如何做,就是我这个专家的事,你等着验收成果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她柳眉一扬“要是我不满意呢?”

    “我提早退休,搬来与你同住。”

    又一块天花板咻地降落,又一次,到了关敬头顶,来了个怪异的急转,砰地掉在他脚后跟,绊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太邪门了!恋文全身起鸡皮疙瘩,瞪着眼睛,张圆了嘴。

    “我会先从天花板着手。”关敬说。

    砰!恋文知道庄琪回来了。

    咚!咚!两只鞋子各自飞。

    砰!皮包扔出去,不知跌到哪个角落去默默委屈,等它主人下次记起它让她风光、令人艳羡的时候。

    恋文放下笔,椅子旋转半圈,面向门。

    门轻轻打开。

    “又把工作拿回家来做!”庄琪把她穿着一身名牌的苗条身躯摔在恋文床上。“你这人十足的劳碌命,白天卖命卖了一天,下了班还不让自己喘口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见你有停歇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不过庄琪忙的是约会,她有应酬不完的约会。她说赴男人的约全是应酬。

    “干嘛去应这种应酬?”

    因为不必花脑筋,对方心绪如何,全与她不相干,她只要愉愉快快、漂漂亮亮的享受轻松就好。

    在家不能享受轻松吗?不是更自在?

    那多无聊?没有一双倾慕的眼睛注目你的一颦一笑,在意你的每个反应。

    庄琪的寂寞深刻得曾教恋文吃惊,有些看起来拥有一切的人,生活过得却是最空虚的,她在水晶一样的昂贵环境下成长,要什么有什么,然而她一静下来,就脑子一片空白,全然不晓得生命目的和目标何在。

    所以她选择从事自由摄影,走遍世界各个角落,用镜头捕捉、寻找她的梦,她的灵魂落脚处。找到之前,寂寞依然如影随形地追随她。

    “今天应酬结束得特早啊?”恋文是关心。

    “他带我去他住的地方。他和一个德国女孩。一个从日本来的女孩合租的公寓。”庄琪撑起上半身。“你绝对猜不到他如何娱乐我。”

    只有庄琪会说“娱乐我”这种话。

    恋文不问,她自会接下文。

    “他拉二胡给我听。一个金发蓝眼的洋相公拉二胡,我耳朵差点中风。”

    她做个鬼脸,两人大笑。

    “外藉人士学我们的乐器,不容易呢,你以为二胡那么好拉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,是,我钦佩他的精神,不表示我的耳朵乐意受罪。”她向恋文的工作台扬扬下巴。“赶什么工?”

    “要尽早把手边的工作交代完毕。”恋文静静说。

    庄琪由床上弹起来。“交代?你辞职啦?”

    “我想自己开公司。”

    庄琪半晌无言。

    “我有这种想法好久了。等时机,不如制造时机,我快三十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你急着非买房子不可。”停了停,庄琪笑。“我想我该说恭喜你。”

    恋文过来坐在她旁边。“做什么一副生离死别相?我们又不是从此不相见了。喏,等我那边弄好了,你下次飞回来,就可以到我那里落脚。”

    “噫,你还算有良心,没把我一脚踢到一边。”

    恋文伸手搂着她,从前在别人眼中,豪气千云的庄琪是娇柔的恋文的保护神,私底下,只有她们俩知道,庄琪感情脆弱得像易碎的瓷器。恋文因为家境的关系,纵然青春期,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和时间多愁善感。

    “我的楚留香,你武功盖世,谁敢轻易冒犯你?”

    她一句玩笑话,不意触动庄琪心事,然而她“楚留香”外号也非浪得虚名,眼眶方红,嘴边潇洒一笑就一掩而过。

    “我东飞西飞的流浪期间,我们虽然少有时间像以前一样腻在一块,可是我总知道,我回来时,你一定在这。这儿,”庄琪看一眼房间“在我心里,是个有人会张开双臂欢迎我扑上的温暖窝,但现在你这个提供温暖的人要走了,窝也就要易主,我一下子觉得”庄缁缝住,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啐,我搬个家而已,不是上西天哪!这双手又没断,你随时回未,我还是张开来抱你,下次不挤断你几根肋骨,你不知道我的厉害。”

    庄琪又啼又笑地捉住她“哎,你房子几时装修好?”

    “关敬说预计两个月左右。”

    “他真的免费给你做啊?”

    “他是这么说啦,不过,等完工我多多少少要付他个我还没个数。”

    庄琪坐起来。“你这人就是死脑筋,他心甘情愿做,你欢欢快喜受,各得其乐嘛。”

    恋文不和她辩。男女间的受与授,庄琪有她的洒脱,恋文有她的坚持。

    “楚留香,有件事”

    “什么?不要折磨人的耐心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那房子好像真有些蹊跷。”

    庄琪兴趣来了“有鬼?哈!我就知道!不然怎会卖得那么便宜?快说,你看见什么了?”

    恋文详细告诉她,说着说着就泛起一身的疙瘩,可是她又不全然是害怕,好奇的成分恐怕还多些,以及迷惑。

    “哎呀!”庄琪大叫“我那天连跌几跤,就感到不对劲。我叫你别买它,那鬼不高兴,就来整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不晓得他是不是鬼。”

    “神经,难道他还是仙吗?走,走,走!”她把恋文拉起来。

    “走去哪呀?”

    “看鬼去,我倒要看看鬼是什么长相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,不去。”恋文甩开她的手“那房子没电,乌漆抹黑的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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