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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路凯家中,有许多豪奴与路凯送信,说把势场打坏人了。路凯一听,肺都气炸。说:“好小辈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!”随带贾善、赵保,三个人带领十数人上庙。又告诉家人,知会那些闲汉。教他们上庙。一传这信,就有四五十人,一个个磨拳擦掌,狐假虎威,一窝蜂似地跟着路凯直奔庙外。就听前边一阵大乱,又见人众四散奔逃。原来天齐庙一开,人烟众多,也有烧香还愿的,也有买卖东西的,也有逛的。这庙几年工夫没有打把势的,忽然一来,都要瞧看瞧看。从前把势一到就得去路家挂号,给许多地钱。路家一高兴,就来帮场。大半打把势的有多少订本领出色的,只是一半生意,一半武艺。这几年生意把势上庙,路家来了,就赶跑了,为的是显路家的能耐,一半也是敲山震虎,使本地人惧怕他。把势一传信,不敢上这庙上来了。哪知这二人不是打把势卖艺的人,是跟随颜按院大人当差使来的,一个姓姚叫姚猛,一个姓龙叫龙滔。皆因智化私自走了,蒋四爷与大众商量明白,大众散走入都,一半找智化,一半打听王爷的下落。大人发给盘费银两。龙滔、姚猛是亲戚,二人商量,一路同走,倒不是要寻找智化、王爷,要到家内瞧瞧,怕的是以后留京当差,不易回家了。二人就在步下行走,也没有马匹,走到草桥镇,就该岔路信阳州。这二人本是浑人,走着在树林稍歇,就此睡了,把所有东西部丢了。净剩身上衣服、刀锤没丢,人家拿着太重。腰间围着皮囊铁钻子没丢,在腰内围着呢。这两个人一醒,面面相觑,身边净存些碎银子,不上一两了,相对抱怨会子,也就认丧气站起就走。到了第二天,龙滔说:“到了信阳州交界上,咱们就不挨饿了。自可两个人赶路。”早晚打了打尖又走,可巧正走在天齐庙,一看人烟稠密,姚猛说:“龙大兄弟,这里好一个地势,咱又没有盘费,何不在此想几个钱,也省得满处商借,岂不省事?”龙滔说:“怎么个找法?”姚猛说:“你不会本事么?人学会艺业还不许卖哪!”倒是姚爷把他提醒,回说:“对!人穷当街卖艺,虎瘦拦路伤人。”两人凑了凑钱,还有二三百钱,就在庙西边找了一块地方,教龙滔在那里等着。不多一时,姚猛买了一块白土子,夹着一块板子来到,龙滔纳闷:“要这物件做什么?”姚猛说:“好往板子上施展咱们的錾子。”龙滔说:“有理。”姚猛去借枝笔来,在板子上画了一个人形,画了五官肚脐眼,闲人立刻就围上了。龙爷要先练,又不会说打把势生意话,口里就说:“我们是异乡人,不是久惯卖艺的,皆因无钱使用,吃饭要饭钱,住店要店钱,我们会粗笨的气力,众位别当看打把势的,只当周济周济我们。”说完就练,就是自己的刀,三刀夹一腿,砍了半天,外头也搭着人多,也真有夸好的,收住了刀要钱。哗唰哗唰的钱,见了不少。姚爷抡了一路锤,也见了些个钱;又打錾子,立起板子来,冲着画的那个人打眉毛,打双眼,三支全中,大家喝彩,钱更找多了。看的人又扔钱,要打肚脐眼。这个时候,外头进来四五个人,全是歪戴帽子,斜眉瞪眼,问道:“谁叫你们摆的这个场子?”这二位哪里会说柔软话,说道:“用你管!”那人说:“你们挂了号没有?”二位说:“我是不懂的。”那人说:“不挂号,收哇。”这二人见一转眼工夫就挣了这些钱,叫收哪里肯收,三句话不对头,就打起来了。这些人如何是这二位对手,一转眼的工夫,这几个人就是头破血出。那几个恶奴就说:“你们可别走哇!”撒腿就跑。看热闹的人说:“你们快收拾起钱来走罢,他们可不是好惹的。”姚猛说:“他们要是好惹的,我们也就走了,既不是好惹的,我倒要惹惹。”龙滔随即把钱拢了一拢。外头一阵大乱,看打把势的人,胆小的全都跑了。就听外边说:“在哪里呢?”有人答言说:“没跑,在这里呢!”路凯、贾善、赵保三个人先进来,回头告诉家人,不要动手。路凯问道:“你们两个人就是打把势的吗?”姚爷说:“不错,你小子是作什么的?”赵保说:“你是什么生意人,怎么见面口出不逊?”龙滔说:“放你娘的屁,什么叫生意人,你没打听打听二位老爷。”赵保说:“什么老爷,舅舅打你。”往前一蹿,就奔了龙滔,上面一晃,紧跟窝里发炮就是一拳。龙滔伸手一抄腕子没抄住,二人就打,不过三五个回合,就教铁腿鹤一个横跺子脚踢在龙爷身上,龙爷一歪身躯,噗咚摔倒在地。龙爷本没多大能耐,要是使刀,还得他先动手,他会使那迎门三不过的三刀夹一腿,要... -->>
且说路凯家中,有许多豪奴与路凯送信,说把势场打坏人了。路凯一听,肺都气炸。说:“好小辈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!”随带贾善、赵保,三个人带领十数人上庙。又告诉家人,知会那些闲汉。教他们上庙。一传这信,就有四五十人,一个个磨拳擦掌,狐假虎威,一窝蜂似地跟着路凯直奔庙外。就听前边一阵大乱,又见人众四散奔逃。原来天齐庙一开,人烟众多,也有烧香还愿的,也有买卖东西的,也有逛的。这庙几年工夫没有打把势的,忽然一来,都要瞧看瞧看。从前把势一到就得去路家挂号,给许多地钱。路家一高兴,就来帮场。大半打把势的有多少订本领出色的,只是一半生意,一半武艺。这几年生意把势上庙,路家来了,就赶跑了,为的是显路家的能耐,一半也是敲山震虎,使本地人惧怕他。把势一传信,不敢上这庙上来了。哪知这二人不是打把势卖艺的人,是跟随颜按院大人当差使来的,一个姓姚叫姚猛,一个姓龙叫龙滔。皆因智化私自走了,蒋四爷与大众商量明白,大众散走入都,一半找智化,一半打听王爷的下落。大人发给盘费银两。龙滔、姚猛是亲戚,二人商量,一路同走,倒不是要寻找智化、王爷,要到家内瞧瞧,怕的是以后留京当差,不易回家了。二人就在步下行走,也没有马匹,走到草桥镇,就该岔路信阳州。这二人本是浑人,走着在树林稍歇,就此睡了,把所有东西部丢了。净剩身上衣服、刀锤没丢,人家拿着太重。腰间围着皮囊铁钻子没丢,在腰内围着呢。这两个人一醒,面面相觑,身边净存些碎银子,不上一两了,相对抱怨会子,也就认丧气站起就走。到了第二天,龙滔说:“到了信阳州交界上,咱们就不挨饿了。自可两个人赶路。”早晚打了打尖又走,可巧正走在天齐庙,一看人烟稠密,姚猛说:“龙大兄弟,这里好一个地势,咱又没有盘费,何不在此想几个钱,也省得满处商借,岂不省事?”龙滔说:“怎么个找法?”姚猛说:“你不会本事么?人学会艺业还不许卖哪!”倒是姚爷把他提醒,回说:“对!人穷当街卖艺,虎瘦拦路伤人。”两人凑了凑钱,还有二三百钱,就在庙西边找了一块地方,教龙滔在那里等着。不多一时,姚猛买了一块白土子,夹着一块板子来到,龙滔纳闷:“要这物件做什么?”姚猛说:“好往板子上施展咱们的錾子。”龙滔说:“有理。”姚猛去借枝笔来,在板子上画了一个人形,画了五官肚脐眼,闲人立刻就围上了。龙爷要先练,又不会说打把势生意话,口里就说:“我们是异乡人,不是久惯卖艺的,皆因无钱使用,吃饭要饭钱,住店要店钱,我们会粗笨的气力,众位别当看打把势的,只当周济周济我们。”说完就练,就是自己的刀,三刀夹一腿,砍了半天,外头也搭着人多,也真有夸好的,收住了刀要钱。哗唰哗唰的钱,见了不少。姚爷抡了一路锤,也见了些个钱;又打錾子,立起板子来,冲着画的那个人打眉毛,打双眼,三支全中,大家喝彩,钱更找多了。看的人又扔钱,要打肚脐眼。这个时候,外头进来四五个人,全是歪戴帽子,斜眉瞪眼,问道:“谁叫你们摆的这个场子?”这二位哪里会说柔软话,说道:“用你管!”那人说:“你们挂了号没有?”二位说:“我是不懂的。”那人说:“不挂号,收哇。”这二人见一转眼工夫就挣了这些钱,叫收哪里肯收,三句话不对头,就打起来了。这些人如何是这二位对手,一转眼的工夫,这几个人就是头破血出。那几个恶奴就说:“你们可别走哇!”撒腿就跑。看热闹的人说:“你们快收拾起钱来走罢,他们可不是好惹的。”姚猛说:“他们要是好惹的,我们也就走了,既不是好惹的,我倒要惹惹。”龙滔随即把钱拢了一拢。外头一阵大乱,看打把势的人,胆小的全都跑了。就听外边说:“在哪里呢?”有人答言说:“没跑,在这里呢!”路凯、贾善、赵保三个人先进来,回头告诉家人,不要动手。路凯问道:“你们两个人就是打把势的吗?”姚爷说:“不错,你小子是作什么的?”赵保说:“你是什么生意人,怎么见面口出不逊?”龙滔说:“放你娘的屁,什么叫生意人,你没打听打听二位老爷。”赵保说:“什么老爷,舅舅打你。”往前一蹿,就奔了龙滔,上面一晃,紧跟窝里发炮就是一拳。龙滔伸手一抄腕子没抄住,二人就打,不过三五个回合,就教铁腿鹤一个横跺子脚踢在龙爷身上,龙爷一歪身躯,噗咚摔倒在地。龙爷本没多大能耐,要是使刀,还得他先动手,他会使那迎门三不过的三刀夹一腿,要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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